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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尔维斯古城阿尔加维的守望

2017-02-27 16:26:55来源:海外网 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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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尔维斯(Silves)是葡萄牙南部阿尔加维大区法鲁区的一个市镇,人口33,830人,市内人口10,800人,是阿尔加维在摩尔人统治时期的首府, 锡尔维斯城堡位于其制高点,建于公元8-13世纪,为葡萄牙保存最好的摩尔人城堡,1910年被列为国家古迹。

该地区最初是由地中海东部阿拉伯人所占领,1189年,基督教首次席卷而来,十三世纪时葡萄牙国王D. Afonso III认命了该教区的主教,随后锡尔维斯成为阿尔加维的首府,16世纪出现衰退迹象,主教于1577年搬到了法鲁,1755年大地震后锡尔维斯的地位一再衰落。19世纪的半岛战争(1808年-1814年)(西班牙称其为“独立战争”,葡萄牙称其为“法国入侵”,而在加泰罗尼亚地区的人则称之为“法国战争”)是“拿破仑战争”中最主要的其中一场战役,地点发生在伊比利亚半岛,法军的铁蹄也曾踏在锡尔维斯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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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的那天午后,微雨,莱娜拿了一把伞给我:“上次一个安哥拉来的姑娘落下的,你用吧。”没带伞的我低估了南部多变的天气,心里想着这把伞下一次会到谁的手上。我和莱娜与安东尼奥拥抱作别,“记得回来!”“我会回来的,我带中国朋友来看你们。”我刚刚抵达的那个傍晚来了,莱娜拿了一个小钉给我:“去找一找世界地图上你家的位置。”在这以欧洲为中心的世界地图上,来自世界五大洲的人们,都曾在她的家里留下过印记。我一看亚洲,泰国、越南、日本的地图上有了好几枚钉子,还没有中国。想起那天在选修课上,Mariza老师对我说:“Raquel,非常高兴你能来到我的班级,我的学生里还从来没有过中国人,我希望你们几个中国学生的存在能让我的课堂就那么一点点不同。”我们的存在本身不是关键,我们与周围的人所发生的化学反应会让我们所置身的空气充满人情味。夫妇二人送我到门口。“一言为定,如果有时间,五月份来,那时候有李子了。”“你们保重。”在大雨倾盆之前我走到了荒郊野岭里的火车站。想起前一晚和我一起走回家的摩洛哥姑娘。“真没想到,原来那么长的路我们说说话就到了。”她下火车时问我要不要打车,“不用打车,翻过这个山岗就到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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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遇到一个同路的陌生人,有且仅有你们两人作伴,你会跟他说什么?这个问题也困扰我很久了,没话找话?聊点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国家大事?那天上安东尼奥的课,“你们觉得你们会跟自己的好朋友完全坦诚相见吗?”我点了点头,但我还是怀疑自己到底会不会真的和好朋友“无话不谈。”“比如说,你们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很谈得来的人,他们说不定会告诉你很多秘密,知道为什么吗?”我想起我曾经听过的故事,对方告诉你越多,你们以后再见的机会越少。“因为你们不会再相见,你们的对话到飞机降落时结束,各奔东西。”何必要留下联系方式。“有些不会跟朋友说的事情,你们很有可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陌生人。”朋友知道我们是怎样的人,我们太过了解彼此。“我们希望我们和朋友、家人之间的关系不受到某些想法、‘事故’的影响,但是陌生人和我们没有情感联系。”亲密的人心里都有一个固化的“我们”,不容易被打破的形象,这个形象不仅仅维系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维系着社会关系。做好听众,做好陌生人。下飞机不用说再见。毫无保留的对话意味着“一次性”,听故事是有风险的,“此生不复相见”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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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ostel是在booking上找的,我一看“距离市中心2km”,这有点远呢,到了锡尓维斯之后才发现它从城南走到城北也不过三四公里。给我开门的是莱娜老太太,给我介绍我家里的设施以后:“园子里的东西随便吃。”她家的园子不是个菜园,是一片庄园,大概有是两个有400米跑道的操场那么大,北边到公路,南边到护城河,从护城河边的桥洞可以直接到她家,桥下写着:“私人领地,请勿入内。”然而我光明正大地进去采了橙子。两百年的老树,一百年的水池,她自己家的房子也将近两百年了。“我父亲传给我的,我是独生女。”实际上整个庄园只利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都长着密密的杂草,河边的野鸭就栖息其中。“没有人种地啊,我的两个孩子都在里斯本上班。”莱娜老太太看上去不止七十岁了,退休以后就和老伴安东尼奥在家侍花弄草。我到的那天她煮了薄荷柠檬茶,“薄荷有晒干的也有新鲜的,看看你喜欢哪种。”在阳台上看着一整片农田和树林,喝着热茶,下起雨来,整个城市在雨声中安然入夜。我喝完茶回到厨房,“Raquel,我做了乳酪面包,来一个?”刚刚从烤箱里出来的面包拿在手上很烫,很轻,仿佛是一朵金黄色的云,我咬了一口,火腿、乳酪和面粉融为一体,整个面包中间是空心的,表面撒了白芝麻,牛乳的甜香与火腿的咸香,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食材在烤箱里大概是经历了一场革命。经历革命的不只有食物,还有整个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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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在一片鸟鸣中醒来,我以为我置身在树林里。起床走到阳台上,哦,原来下了一夜的雨。整个庄园里水汽氤氲,眼前的绿地里偶尔有雪白的水鸟腾空飞起,那修长的双腿拥有完美的弧度,它们站立在河水中时,行人为之驻足。雨是天然的清洁剂,有一种卷土重来、焕发新生的功能,当我走下阳台,走到橙子树下时,我听见林中的泥土里“噗噗”的声音,那是泥土在呼吸,我双脚走过的路上留下一只只脚印,下一场雨后,它又会恢复原样。古城在山坡上,第一次见到它的人都会有那么几秒的呆滞:“哦,原来这就是锡尔维斯啊。”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古老的城墙环绕,潺潺流水向远方,你从远方来朝拜的何止是历史,何止是沧桑,何止是静态的建筑。

市政厅的官网上是这么说的:

一千多年历史的城堡是阿拉伯人留给我们后人的最重要的军事防御建筑之一。城堡筑于山坡上的最高点,是一个泥浆墙包围、红砂岩作为内衬的不规则多边形,占地约12000平方米。多次地震摧残后,它是在二十世纪40年代成为城市恢复的重点项目。

在城堡入口右侧,你可以找到葡萄牙国王D.Sancho的青铜塑像,1189年,在他统治时期内,葡萄牙第人在十字军的帮助下一次战胜了阿拉伯人。

一座城池,千年已逝。都化作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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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我刚刚起床就看见莱娜和安东尼奥捧着大箱子往外走,原来他们采摘了数十箱橙子卖给里斯本来的买家。

“一般是卖给咖啡馆,他们拿来做橙汁和橙子蛋糕。”

这里橙汁非常常见,总体来说比国内的橙汁要浓稠、含糖量也更高。

同样来自市政厅官网的介绍(网站都是葡萄牙语的,我尽可能翻译得不那么生硬):

橙色原产于亚洲,多种植于印度到东南亚之间的区域,距今已有7000年的历史。

罗马人可能是最先与这种水果有联系的欧洲人,一世纪时通过与波斯商人和阿克苏姆(今埃塞俄比亚)的经贸往来而获得了橙子,橙子最开始被认为是一种奢侈品,仅限于贵族阶级和军队食用。

西方的第一批果园出现公元一世纪,位于北非(从利比亚到摩洛哥),由罗马公民所拥有。

随着罗马帝国的衰落和伊斯兰哈里发的出现,此前的贸易路线被废弃,罗马帝国的许多果园也因此而无人照料。

十一世纪是伊斯兰哈里发发展的黄金时期,从波斯带回的橙子种子在葡萄牙所在的伊比利亚半岛的果园里开始了新的历程。

十六世纪,葡萄牙商人把印度的甜橙(有别于苦橙)带入欧洲。

所以说,现在我们在南葡吃到的橙子是亚洲橙子的后代。在南部这么多天,几乎没有看见国内那种超大规模的果园,即使是果园,也是孤寂、稀疏的感觉,诺大的果园里鲜有人影,满地的果子也没有人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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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奥话很少,他做的胡萝卜肉汤让整座房子都因为香气而膨胀起来。莱娜则非常擅言谈,什么话题都可信手拈来,她是我印象中第一个表示“我觉得你们中国政府的计划生育政策在那个时候是合理的”的葡萄牙人,中国人民表示理解万岁,我们要的不仅仅是理解和尊重,而是基于适当的调查和研究之后的讨论。

你说话要有依据。(作者:徐涵)

责编:李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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