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国文化】葡国食物记：行走的味蕾

在厨房里敲出来的文字，刚刚扫荡一空的三文鱼和西兰花炒牛肉里全是酝酿了几个月的感情，窗外绚烂的落日余晖，衬着Aveiro满城的红屋顶，如同一层薄纱即将轻笼其上，入夜的Aveiro是宁静的，如果不选择去酒吧聊一聊，对于见惯了中国广场舞大妈的我们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夜生活可言。站在Aveiro的街头时，我想起一年前在安哥拉罗安达工作的学姐说: “刚回国时自己有些恐惧，因为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了。”站在街边喝Bica时，咖啡吧里确实颇有人气，难道街上的人都涌入了咖啡店里?

一杯不超过一欧元，拿起小杯时仿佛整个人站在了思考的云端，有的时候我戏称这玩意儿是“一口闷”，下次喝美式时估计都要笑话它太清淡了。

在葡萄牙南部叫bica，北部叫Cimbalino，或者直接说café(上次我说bica的时候，文化课老师问我那是什么东西，类似于中国北方的柿子和南方的番茄吧)，都指的是意大利浓缩咖啡。为什么叫bica呢 ?其实它是一句话的首字母缩写——“Beba Isto Com Açúcar”,A Brasileira的老板担心客人们受不了浓烈的苦味，就在咖啡馆的告示牌上写下了这句话，客人们渐渐就用bica来称呼这种咖啡。“一个人的美食,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毒药。”随处可见的面包甜点店，琳琅满目的各式葡式甜点，第一感觉就一个字：甜。我想起老徐说他吃到新疆的葡萄干，甜到喉咙疼，我大概也差不多了。糖是从甘蔗汁中提取出来的，最早的甘蔗种植出现在亚洲。当亚洲人在品尝糖的甘甜时，欧洲人只能从蜂蜜中体验类似的感觉。直到11世纪，东征的十字军骑士才在叙利亚尝到糖的甜味。当时，只有在欧洲王室、贵族和高级神职人员的餐桌上才能看到糖，享用高价进口的糖成了一种炫耀财富的方式。十字军被从巴勒斯坦赶出以后，生产糖最多的是葡萄牙人。

1498年，从马德拉群岛出口的甘蔗有1760吨，这一年的5月20日，瓦斯科•达•伽马到达印度西南部卡利卡特，同年秋离开印度，于1499年9月9日回到里斯本，他在1502～1503年和1524年又两次到印度，后一次被任命为印度总督。

接下来说说蛋挞，价格方面，我见过最便宜的0.35欧，最贵的1.15欧，最著名的贝伦蛋挞是1.05欧。长相嘛，目测就是颜色深浅略有区别，有的是新鲜的奶黄色，有的已经是资深的黑咖色了。蛋和奶味(牛奶几乎不要钱，这个问题下次再说。)明显比国内的要浓郁不少，我倒是觉得，国内的改良版港式蛋挞还蛮符合国人口味，只是程式化了一些。其次就是甜，那天品尝到一个没有那么甜的，山哥直呼，这蛋挞竟然不甜哪! 酥皮在略有热度时品尝更加松软不粘牙，层次感丰富，根据自己喜好可撒上肉桂粉，这个东西以前只知其名不闻其味。

早在18世纪之前，葡式蛋挞就被热罗尼莫斯修道院的修女们发明出来了。那时修道院要用大量的蛋白给衣服上浆，所以剩下的蛋黄就只能用来做蛋糕和酥皮点心。1820年，葡萄牙的自由党人发起革命之后，教会的影响力大打折扣，许多修道院都面临着关门的窘境。为了赚钱，修女们开始把自己做的蛋挞对外出售。售卖地点就在一家蔗糖提炼厂附近。1834年，修女们把做蛋挞的配方卖给了这家蔗糖提炼厂，提炼厂的老板1837年开了一家蛋挞店Fábrica de Pastéis de Belém（贝伦蛋挞）。

肉桂粉的主要原料肉桂，生长在锡兰、印度一带，我国从1962年从越南引种大叶清化桂，栽培于丘陵或斜坡山地，在广东、广西等地有大面积栽培。肉桂和大叶清化桂的干皮和枝皮制成粉末后称之为肉桂粉，有一种令人喜爱的芳香、温和、甜美的感觉。

初试肉桂时有些”冲”，久而久之，伴着奶香与谷物的醇厚，它就像忠厚的老仆人一样，在欧洲人的生活里扮演着重要角色。

每日吃些奇奇怪怪之物，看人们捣鼓着迷幻的黑暗料理。啊，不要高估自己对食物的眷恋，也不要低估自己对别人的食物的接受力。吃与不吃，都是人生。愿你们总被豆浆或咖啡的香气唤醒，珍惜每一个为自己做早餐的人。我在葡萄牙等你们。（文：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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